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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40章 回程(一)

修神外传 小段探花 8644 2025-10-15 09:08:55

张小虎略微思索一下,脸色又恢复了正常,笑着说道:“没问题的,罗大镖头,还是我经验少,这方面没有注意到,想不到我弟弟来这里给咱们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这样吧,小花就跟着我住,其它方面我立刻就去通知随队的先生,让他做好记录,等回头到了镖局,我跟镖局一总算账如何?”

罗镖头笑道:“如此甚好。张副镖头,不要往心里去啊,这些细节都是咱们这些做领导的要时刻注意的,否则让别人指指点点,或者告到镖局,可不是好事呀,我这也是对事不对人的,还要请你不要介意的。”

张小虎笑道:“您这是为我好,我怎么会怪罪呢?以后如有这样的情况,还请罗大镖头及早的提醒。好了,若是没其它事情,属下告辞出去了。”

罗镖头笑着摆摆手道:“没了,你办事我放心的,这一路你也辛苦了,回头我一定在文四爷面前给你请功。”

张小虎赶紧抱拳道:“罗大镖头才是辛苦,我不过打打边鼓而已。”

说完,张小虎虎虎生风的走出堂屋。

那罗大镖头看着张小虎的背影,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

张小虎走到院子里,先是召集大家,告诉一下准备回平阳城的消息,让大家事先做好准备工作,众人一听无比欣喜,皆是欢呼,正准备散去。

张小虎待众人欢声稍敛,又叫住了随队的先生,当着众人的面,告诉他,让他详细的记录自己的弟弟张小花从今日开始到回到平阳城莲花镖局这段时间所有的食宿情况。

那先生却是一愣,问道:“张头儿,这是作甚?”

张小虎笑着说:“我弟弟意外来到咱们的队伍,势必给咱们的成本增加压力,他的吃喝、住宿都会占用镖局兄弟们的银钱,您还是记录的好,等我到镖局一并结算。”

那先生不解,说道:“他只是孩子而已,能有什么花费?我看还是算了吧。”

周围的众人也是大为不解,袁长青更是叫嚷的大声:“别呀,张头儿,张小花不仅您的弟弟,现在也是我们的弟弟,他在这里吃喝一点,又算什么?干嘛分得如此清楚?倒显得我们兄弟都生分了。”

张小虎听了,对大家笑笑,也不多说,只是让那随队的先生好生记录就是。

院子不大,张小花就着小屋内,听的也是清楚,等张小虎进屋,赶紧拉住他,紧张地问道:“二哥,怎么回事?我来这里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张小虎笑着捏捏他的小脸,说:“没什么的,不就是给他们点伙食费吗?不说你昨日弄的那点儿银钱是绰绰有余,难道你们浣溪山庄出远门就没有什么银钱的补贴?给他们就是了,干嘛让别人说道?”

“哦~”张小花恍然大悟,道:“不会是那个罗大镖头说的吧,他干嘛这么较真儿?”

张小虎拍拍他的小脑袋,爱怜地说:“你还小,等再大一点儿就会知道的。”

张小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厮的脑瓜现在很是灵光,张小虎虽不愿多说,可既然已经点到,他有岂能没有一点的领悟?

可惜,自己并不是真的到这里来办事的,却不知道浣溪山庄能否给自己一下补贴?若是没有,可是要从自己昨日的收获中抠出一部分给莲花镖局的,想想就有些心疼,立时,对那个罗大镖头痛恨不少。

咒骂罗大镖头的又何止张小花一个人?院中的众人听了张小虎的话,很是诧异,见张小虎也不解释,都偷偷拉住随队的先生细问,那先生也说不太明白,不过,众人一经推敲,即知道原姚一声,也是跌倒在泥地之上。

那肩膀上的血水如水流般泉涌而出,长歌一时之间晕厥过去。

黑衣老者站在那里并没有动弹,等看到长歌昏过去,这才举步,向欧燕走?,再不出去一步,笑话,都还是让自己掏银子了,干嘛还要出去浪费?

其实更多的缘由还是因为张小花这段时间一直一人在外,如今好容易找到组织,实在是不想再出去,而且这冰天雪地的,能到哪里去?到野外踏雪寻梅吗?拜托,张小花刚那里出来,怎么会有兴致?

而且,张小花刚刚教育过这里的地痞,说实话,张小虎还真是怕他们纠集人手过来报复的,这才叮嘱再三,没让张小花走出小院。

而张小花也很喜欢这样的生活,早晨,中午和晚上没有事情的时候,就在院子里练练拳法,反正院子里还有不少的趟子手和镖师也有练拳,张小花倒也并不引人瞩目,而渝老的剑招却是不能练,张小花手痒了,只能在屋里稍微耍耍。

最让张小花高兴的,则是他在随队的先生那里,居然找到了几本游记,讲的是各地的风土人情,张小花见了如获至宝,死活要借来细看,那先生自己也是未看的,本不想借,可看到张小花渴望的眼神,心里一软,就只留下一本,其余都借了张小花,于是,张小花又过上忙时看书写字,闲时习武练拳的悠闲生活。

对比张小花的休闲,张小虎则是忙的脚不沾地,镖队上下一应事务都是他一手操办,而罗大镖头纯粹就做了个甩手的掌柜,镖队开拔,跟客商谈判等事情,自然是多的要命,没奈何的,张小虎天天都不在院子里,自然连张小花的面都是见不到的。

??送到地方就行的。”

“拳法有自己的行功经脉?”张小花诧异道。

“是啊,”何天舒解释道:“很多的内家拳法同时都是内功的修炼法门,一招一式都要有专门的内力配合的。当然,还有很多的拳法不是的,不过,这些拳法的威力都小,而且,后者是大多数人可以修炼的,前者则是很多门派的秘传。”

张小花若有所思,看了自己北斗神拳不能用内力,想必也是这个缘由吧。

就不知道等北斗神拳练到第九层,那股淬骨的内力能不能帮上忙。

随后,何天舒又问道:“你怎么又问到轻功了?是不是你二哥给你淘到内功心法了?”

张小花一愣,问道:“何队长,那个缥缈步的三层功法你都看过吗?”

何天舒不解道:“我刚看到第二层呀,怎么?有什么问题?”

张小花哭笑不得,说:“您还是好好看看第三层吧,看了就知道了。”

何天舒听了,小心地把步法从怀中取出,拣出自己没看的第三层功法。

【?咐,即整装开拔。

平日里在一个院子里吃喝,打闹,张小花并没有感到人多,这一出发才知道,镖队里足有几十口人。

当前的,正是张小虎手下的一部分趟子手,前行探路,中间大部分则是罗大镖头以及它手下的一众镖师,保护着客商和他们的马车、货物,中间的马车之上,都插了个硕大的三角旗,上面绣着“莲花”两字,后面守尾的是张小虎和其余的趟子手,除了账房的先生和几个杂役,其他人都是骑着高头大马,腰悬兵器,很是威风。

镖队的人和车虽然很多,可都是训练有素的,居然丝毫不乱,不多时,已经出了小镇,走上官道。张小花起初以为这么多的车和人,行动起来会很不方便,事实却证明,这个车队的速度并不比欧燕她们那四辆马车慢多少。

虽然张小花极想自己骑马,可他还是被安排到一个马车中,跟账房的先生等人坐在一起。刚开始,张小虎没有多余的时间管他,只托付了袁长青等人,看着张小花,等到了大路,车队稳步前行,这才抽出时间来到马车的前面,看着张小花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问道:“小花,这都上路了,准备回平阳城,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张小花撅着嘴说:“能会平阳城,我当然高兴,不过,我总不能老是坐马车吧,我也想骑马,我看后面还有一些没人骑的马,能不能让我骑呀?”

“哈哈,”张小虎听了,笑了起来,说道:“原来是这样啊,小花,不是我不让你骑的,这骑马也是技术活儿,若是从来没骑过的,得先学习怎么骑才行的。我们镖局的这些马都是习惯在外面跑的,性子很是烈,不适合让你骑着学习的,等回头到了镖局,找个性子温顺的马儿,你先学习了再说吧。”

张小花听了,这才知道,原来骑马也是要学才行的,并不是谁骑上就能走的。不过,他犹自不死心,说:“后面的马儿看着不也很温顺?让我骑着试试呗。”

张小虎听了,板着脸说:“小花,不要任性,这是在行镖,怎么能让你胡闹呢?后面的马儿看起来很温顺,可骑上就不同了,更况且,后面的几匹马儿是留着备用的,若是前面谁的马儿有问题,是要用他们的,现在可不能瞎骑的。”

张小花听了,没奈何的翻翻白眼儿,不再说话。

其实,这人也是奇怪,就如张小花,若是一个人时,做事和想法,都是如大人般,甚至还要缜密和成熟,可身边若有了亲人或长辈,他就恢复孩童的天真,真正看起来像是十几岁的少年,也许,这就是人的惯性和依赖吧。

既然不能骑马,张小花也就不再纠缠,乖乖的看起风景。

这边的风景似乎跟前般又有不同,冬日的积雪虽未开融,但路边的田间和地头,却有一些青色的植物顽强生存,偶尔的小河也有溪流潺潺,不复冰封,有好玩的孩童,牵着小狗,雪地上撒着欢儿,洁白的田野留下串串梅花。

马车的速度很快,呼啸的凉风灌到车内,张小花习惯性的掩了一下棉衣,这件棉衣是二哥张小虎的,他的那件夹衣早就让张小虎洗好收了起来,也难改张小虎难过的想流泪,自己的弟弟在新年了,还没捞到新衣穿,甚至还是秋日的夹衣,还被人用刀划开,只恨时间短,做棉衣的店铺也是关门,只有先穿自己的棉衣,张小花一再声称自己不冷,可张小虎哪里相信?只是一个劲儿的逼着他穿了,这不,衣服大了不少,风都钻得进去。

旁边的账房先生看了,也是缩缩脖子,问道:“小花,是不是冷了?”

张小花笑道:“没的,莫先生,一点都不冷。”

莫先生笑道:“这是懂事的孩子,没关系的,若是冷,我这里还有一件披肩的,当然,也是很大的,不过披了还能挡风。”

张小花无语,笑着说:“没关系,虽然有点冷,可我还受得了,年轻人不冻冻怎么能长的快?”

有时候也是奇怪,张小花明明不冷,可他一说不冷,别人就以为他说是因为没有合身的衣服,才这么说,觉得他很懂事,就要关心一下,所以,张小花也就长了心眼,我不说实话行不,我半真半假地说。

张小花又看了一阵的风景,有些腻了,就问起来:“莫先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莫先生说道:“好啊,碰到什么难题了?”

张小花奇怪道:“莫先生,我觉得这里的天气和外面的风景好像跟平阳城不太一样呀。我觉得这时候,平阳城应该是冰冻三尺的,寒风凛冽,雪都很厚,而且树叶也都掉光,哪里像这里,虽说雪不少,可感觉不少太冷,风都是温和,看那边还有些绿了的东西,还在生长。”

莫先生笑着说:“你说的很对,张小花,这里跟平阳城的气候确实不同,这里的气候很温和,这四周很是湿润,让你感觉没有平阳城冷。”

张小花问道:“那是为何?”

莫先生道:“很简单的,就是因为这里在平阳城的东南边,它靠着海呢。”

“海?哎哟。”张小花听了,不觉大叫起来,说:“我都忘记了,我来这里还没有看到海呢!”

张小花懊悔的拍拍自己的后脑勺,这临走前的几天,闲的无聊怎么就没想到看看大海呢?书上说,大海一望无垠的,海天一色,景色很是壮丽,当时就让自己向往,如今到了这里,怎么就平白失去了机会?

看张小花懊恼的样子,莫先生笑说:“没关系,这次没看到,可以下次再看嘛,这个小镇只是临了大海的一个小湾,并不能看的太远,大海的波澜壮阔还是不能好好的体味,若是有了机会,坐船出海,那才过瘾呢。”

张小花苦笑,也只能如此。

随后,又问:“那你快说,这天气这么跟大海有关?”

莫先生道:“这小镇靠了海,气候自然就很是湿润的,而海里的水是不会结冰的,它就能影响周围的气候,而且,这里本就比平阳城靠了南方,所以你就觉得这里比平阳城暖和不少。”

张小花听了,似懂非懂的点头,随后想到什么似地,又问:“那莫先生,要是一直往南走,是不是就更暖和?”

莫先生笑道:“是的,据说,到了最南方,也是一片的大海,那里一年四季都是酷暑,并没有见过雪花。”

“啊?这样啊。”张小花一阵惊呼,道:“那样的话,哪里的孩子就不能堆雪人,打雪仗了,真真的可怜哟。”

莫先生道:“那倒是,不过,他们也有他们的乐趣,那是你没有的,而且,再往北去,那极北之地,据说也是大海,一年四季的冰封,还有比山还高的大冰块,那里的人住的都说用冰盖的房子。”

“啊?这么奇怪呀。”张小花又是一阵的惊骇,道:“一年四季的冰封,那他们连到小溪里洗澡的乐趣都没有了,真是可怜呀。”

莫先生道:“其实,这个世界还有很多奇妙的地方呢,只是我们并不知晓,若是有朝一日能游遍整个大陆,那该多好啊。”

说着,莫先生眼中闪现出无数的小星星。

张小花奇怪道:“那莫先生为何不出去走走呢?虽说不能游遍整个世界,先游一个角落也是可以的呀?”

莫先生无奈道:“这世界未知的东西太多,外面的世界太过凶险,我根有到过了初六,才能买到吃食?他都怀疑,自己能否能扛到那是时候。

张小花叹口气,是在不行,自己只有找个人家,敲门买东西吃了。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穿着很是鲜亮,油头粉面的,似乎还哼着小曲,张小花赶紧上前,拱手施礼道:“请问大哥一下。”

那人正眯着眼怀念什么,被人打断,很是不耐,看到眼前这个乡下的穷孩子,更是皱眉,心里暗道晦气,那不成是当街讨钱的?这大过年的,给吧自己心疼,不给吧,讨不得好彩头,真是左右为难。

于是,他问道:“有什么事情?”

说着,手就伸到怀中,暗自拿了一文钱,若是讨钱,就用它打发了事。

张小花笑着说:“请问大哥,现在是什么时间?”

那人一愣,原来不是讨钱啊,心里一松,笑道:“如今正是未时三刻。”说完,就要迈步,张小花又道:“麻烦,大哥误会了,我问的是今天是哪一天?”

那人更是愣了,上下悄悄张小花,问道:“小兄弟没发烧吧,竟不知道天数?”

张小花陪笑说:“误入深山,出来已是恍世,不知今宵是何年?”

那人见张小花出口不凡,密,就算是有人想起歹心,也是有顾忌的,而且,我们这才刚出来第一天,警惕心必然是有的,万事都会小心,我要是打劫的话,肯定会放到以后的几日,选一个荒郊野外才好。”

张小虎停了一下,又说:“另外,这条路线是以前镖局的人走过的,这沿途的宿营地都是以前用过的,你别看这一天车队跑的很快,其实速度都是控制好的,若是没有其它的意外发生,整个局面都是我们镖局所控制的、而且,你别看罗大镖头平日懒散,其实他也是镖局的一把好手,他的经验可是极其的丰富。”

看看张小花不服气的样子,说道:“行了,不信你就走着瞧吧,正好也能多学点经验,等长大了,也到镖局做大镖头。哦,对了,这几天忙,你的伤口如何了?”

张小花撸起袖子,那伤口竟然快好了,张小虎这才放心,说:“小孩子就是好,若是大人,可得再养上几日的。”

随后,又想了什么来,问道:“还有,小花,你的右手……”

张小花听了,知道二哥又想起自己的伤势,笑眯眯地说:“快好了,我如今感觉右手的手指更加灵活,也能使上劲儿了,好像就差一点不能完全攥住拳头。”

说完,举起右手,在张小虎面前勉强攥拳,张小虎看了,连声说:“好,好。”眼眶都潮乎乎的。

想想也是,自己带着弟弟出来混,因为自己的缘由让弟弟右手残掉,自己心里怎么都是不好过的,看现在弟弟右手明显的好起来,竟似很快就能恢复如初的,哪里还能心静如水?心潮澎湃才是正道!

同时,他的心里也有一丝的忧虑,给张小花看手的医师可是莲花镖局的老牌大夫,在莲花镖局呆了几十年,治疗过无数的跌打损伤,接骨号脉和内伤外伤,那眼光可是贼准的,他说过张小花的手是不可能恢复的,自然也是几十年经验的积累,必是不会错的,也不知道现在弟弟的恢复程度是不是脱离了他的预料,或者,张小花的手已经恢复到了不能再恢复的地步?

不过,张小虎旋即又坦然,不管医师是如何看的,反正张小花已经恢复到这样的程?现张小花的衣服虽然是旧的,可并不是乡下人常见的布料,那伙计眼睛多贼呀,再细一打量,剪裁合体,想必不是捡来偷来的,虽说不是新衣,却也搞不清是什么身份,于是赶紧换了副嘴脸,笑道:“这位小哥,来食为天是有什么事情?”

张小花看店小二这个样子,暗道这大酒楼的伙计就是不同,专业啊,并不因为自己年纪小就降低了服务的水平。

张小花笑道:“来酒楼自然是为了吃饭呀。那还能做什么?”

店??张小花,但凡有什么吃的,喝的,都来找他,张小花自然也不客气,跟着袁长青就去吃喝了。

晚间张小花睡得极香,等天亮了,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二哥,昨夜有人打劫否?”

听得张小虎哭笑不得,一个爆栗凿到他的脑门,笑骂道:“还没睡醒乎?!”

食过早饭,镖队拔营起寨继续前行。

如此过了十几日,竟然没有任何的被劫倾向,就连在野外露宿的机会都是没有,张小花就愈发的怀疑,若是当日欧燕不自作主张抄近路走,别人是否有机会偷袭他们的营地?

越是往北,天气越是冷,路上的寒风也是越大,那风吹的硕大的绣着“莲花”两字的三角旗,“噼里啪啦”地响。

这日,正行到一条为数不多的山路间,镖队的速度早就放的缓了,慢慢的前行。

张小虎也留在后面,跟着张小花的马车,缓缓前行。

张小花无聊的望着两边挂着积雪的灌木,心里想到,这样的环境不正是打劫的绝佳地形?山贼会不会出现呢?

正想间,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锣响,前面有个大嗓门叫道:“此树是我栽,此山是我开,要打此处过,留下买路财!”

张小花眼睛一亮,叫道:“有人打劫?!”

张小虎无奈的瞪了张小花一眼,说道:“听到有人打劫你怎么这个高兴呢?”

张小花笑道:“上次我们就碰到过山贼,十来个人,跟我们三局两胜的打,挺好玩的,而且,咱们的镖队不是有几十个人吗?怎么会怕他们呢?几下子不就把他们打发了?”

“晕~”张小虎暗道:“原来小花是想看热闹啊。”

张小虎嗔怪道:“上次你们碰到的是十几个的,可不能说山贼都是十几个呀,咱们镖队人虽然多,可若是山贼来上几百个,咱们如何能应付?你我还不一样做了俘虏?”

“啊~这样啊,”张小花惊叫道:“那可怎么办呢?谁知道这伙儿山贼到底多少人啊,有没有厉害的,二哥都打不过的?”

这时,张小虎倒是安慰他说:“小花,你在车里坐着,我前面看看,估计这时罗大镖头已经过去了吧。”

张领队笑了,说:“当然,要不我干吗提醒你呢?不过,按照你这个成绩,不来参加也行,以后两关的比试中,一关是限制在三炷香,一关是不限时间的,你这个比试的方式,可能不会再占便宜了,反正你能过了第一关,已经是不错的,我建议你还是不用过这以后的两关了。对了,跟你一起来参加演武大会的那两个莲花镖局的弟子,昨日就已经退出了比试。”

其实,张小花根本不知道明天还有比试,也没有打算再跟这群孩子争夺什么名额的,不过,这上午刚从何天舒手里拿到药剂堂的令牌,若是明天不比试,今晚估计就要还给人家,想想药剂堂的天地元气,张小花就有些不舍,而且,这常领队也是的,你不告诉我明天有比试就罢了吧,你先是告诉我,又劝我不要看着懒散的罗大镖头,现在则骑马站在最前面,手中踢了一杆丈八的长枪,十分冷静的望着前方。

张小花偷偷从二哥的腋下探出个小脑袋,小心地往前看去,等他看清场中的情形,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眼前并不想他上次遇见那般,有十几个人,几匹马的。就见得车队的前方,先是高头大马坐了十几个手拿各种兵器的彪形大汉,冷冷得看着他们,那十几匹的后面则跟了几十个同样拿了武器的大汉,都是冷静的站着,好似排成整齐的队形,完全没有上次见得那群山贼的懒散,而且,最令张小花紧张的是,在两旁的树丛中,影影绰绰好像还隐藏了很多的人,似乎又把整个车队包围住的趋势。

张小花小声问道:“二哥,这可怎么办?这么多人,咱们估计不是对手呀,是不是要开打?你可要小心呀,你怎么没有拿兵器?”

这时的张小虎似乎安静的异常,他低声说:“小花,不要说话,静静看着就是。”

张小花一听,立刻闭了嘴。

果然,正在这时,束马立在前面的罗大镖头动了,他一抖缰绳,让马儿缓缓的向前,直到前面的空地中央,才停了下来,随后,双手抱拳道:“不知前面是道上的哪位朋友,请上前说话。”

听这话,对面山贼中,有个红脸膛,四方脸的汉子,也是打马,迎了上去,两马离得近了才停下来,那人也是拱手还礼:“在下是枯草山落草的大头领杨硕,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罗镖头说:“在下是平阳城莲花镖局的镖头罗瑞和,保镖路过贵处,还请朋友高抬贵手。”

那山大王一皱眉头,朗声道:“哦,原来是远方来的缥缈派的朋友啊,请掌旗一观。”

那罗镖头一听,直到遇到了正主儿,也是按照道上的规矩来,心里一喜,道:“杨头领,请稍后。”

说完,打马回来,走到车队的前面,高喊一声:“请掌旗!”

于是,先头车旁边的两个镖师,躬身下马,来到车前,恭敬异常的从车上取下镖旗,步行到罗镖头马前,将镖旗递给他,罗镖头双手擎了旗杆,双手用力在空中摇了摇,然后打马返回到中央的空地,那等待的杨头领等罗镖头来的近前,仔细的看看他手中的镖旗,点点头,随后,冲那镖旗拱拱手,笑道:“果然是缥缈派的朋友,杨某怠慢了,若是有空,可到山寨一叙。”

罗镖头笑着说:“好说,好说,今日来去匆匆,没了时间,下次若是路过,必定登门拜访。”

杨头领道:“那请罗镖头一路走好,这是本山寨的信物,前行五百里,一路通行。”

说完,抖手扔过来一个小牌子,罗镖头笑着接着,道:“如此多谢了,后面有本镖局的一点心意,请杨头领笑纳。”

杨头领点头,道:“罗镖头费心了。在下不远送,一路顺风。”

说完,又是一拱手,圈马回了本阵,跟后面的众人交代几句,那十几匹马皆是跟了他撤回山林。

罗大镖头见山贼撤离,自己也是打马回来,跟后面的镖师吩咐几句,然后,打个手势,车队继续前行。

张小虎见车队开拔,就带着张小花有返回到车尾,不过,张小花却是死活都不下来,赖在二哥的马上,张小虎也是无奈说道:“再骑一会儿,等我到前面去的时候,你得回到车上去。”

张小花点头不已。

等张小花随着车队走过刚才的那个空地时,整个车队已经都过去了,张小花看到刚才罗镖头吩咐的那个镖师,手里拿着一兜的东西骑马走到山贼那边,交给一个守在那里的山贼,那山贼接过,用手掂量一下,笑了脸冲那镖师拱拱手,打马离开了,那镖师也立刻圈马追到了队伍的前面。

张小花看着很是不解,低声问张小虎道:“二哥,这个打劫怎么这么奇怪呢?也不打杀,也不来个三局两胜的,怎么就这么过去了?”

张小虎笑道:“你以为打劫是什么?就是打打杀杀吗?”

张小花道:“不打打杀杀怎么等打劫到财物?”

张小虎见怪不怪地说:“呵呵,没什么奇怪的,我刚开始跟你的想法是一样的,第一次遇到打劫的时候,紧张的汗都出来了,可经过几次,都是这般,雷声大雨点小的,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张小花奇道:“难道还有什么内幕不成?”

张小虎笑道:“其实说来也很简单,山贼劫道无非就是求财,而求财也是讲究方法的,若只是打打杀杀,就是落了下乘,古人云的好,杀人一千自损八百,这打杀也是有代价的,若是能打杀一次就落个万贯的财物,那自然是值得,可这等好的生意哪里会有?先不说你这条道,若是经常有人命出来,以后的客商就会绕路,不走这里,你岂不是断了财源?再说,你每次都是打杀,自己又用多少的兄弟拿来拼命?所以,打劫也要讲技巧,能不打就不打,即使每次收获的财物少,只要每次都有,那可不就细水长流了?”

张小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暗道:“古人云的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呀,这做山贼的也要有专业的眼光呀。”

张小虎接着说:“这客商上路,一般都知道存在这种风险,若是自己的财物少,自然就不是太怕山贼,遇到之时,奉上一些银两即可。若是财物大了,就必须要找人保护的,镖局就正好做正等生意。而镖局保镖跟山贼打劫是一个道理的,都要讲究和气生财,若是你一味的使用武力,那每处的山贼都跟你过不去,镖局就不要开了,因为镖局也经不起老是打杀,所以,在镖局中很重要的就是路子,或者说是脸面。如果你的面子够大,很多的山贼都知道你的招牌,自然在遇到的时候,会相互的照应。”

“相互照应?”张小虎有些愕然。

“对的,相互照应,就是说,镖局会根据自己保镖的财物价值,给山贼一些银钱,算是买路钱,而山贼则笑呵呵的收下,放你前行,就像今日,前行五百里都不需要担心山贼的骚扰。”张小虎解释道。

张小花不解,说:“二哥,你这么说,就好像朋友一般了。”

张小虎眨眨眼道:“蛇鼠一家,嘻嘻,本就是的。”

张小花又问:“若是没有镖局的保护,客商也给这么多的银钱呢?”

张小虎笑道:“若是没有镖局的保护,那客商就是一块红烧肉,谁不想一口吃下呀,哪里还在乎你给的一点好处?”

张小花又问:“那刚才山贼那么多,一起上来,咱们镖局估计是没办法应付的,他们岂不是一口都吃下了?就算是他们有些伤亡,可也是值得的。”

张小虎笑道:“这就又要讲到另外一个方面,这镖局也是有大有小的,实力不均,若是小的镖局,自然有这个风险,不过,咱们莲花镖局,背后是缥缈派,说白了,就是缥缈派在镖行中敛财的工具,也许他们能把这个车队全都吃下,可随后必然要面对缥缈派的雷霆报复。那缥缈派可是江湖中有名的大派,随便派一些弟子,都是可以把这个山贼一窝端的,他们哪有那个胆量?”

张小虎说得兴起,咽口唾沫,接着说:“还有一点,这个山贼能在这里占山为王,背后也离不开左近江湖门派的支持,而这个门派不出意料,也是应该有根莲花镖局相似的镖局存在,若是他们不给咱们面子,缥缈派不仅可以剿灭这个山贼,也可以通晓自己势力范围内的山贼,对他们的镖局进行劫杀。”

张小花点头道:“我明白了,其实,说白了,还是以武力为尊的,若是你实力强了,大家好说好散,和气生财,若是你实力弱了,就只好打掉门牙往肚里咽。对了,这么说,咱们那里的西翠山的山贼,背后是不是缥缈派呢?”

张小虎笑着说:“这就不知道了,不过,西翠山太小,他们就算是想投靠缥缈派,缥缈派也是不会理会他们的。”

张小花一声叹息,道:“唉,这个江湖还是太复杂,真是说不清呀。”

然后,张小花又欣喜道:“这么说的话,那你们镖局保的镖岂不是很安全,你们也不用拼杀?”

张小虎苦笑道:“哪里有你说的逍遥?总会有不开眼的山贼来打劫的,这镖师就是刀口舔血的行当,你没看镖局中每年都要招新的保镖和趟子手吗?那老的人都去哪里了?不过,我现在还只是趟子手,这等动手的事情还轮不到我来的。”

张小花听了,心里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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