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江湖中标准的劫道,就这么结束。
本以为能看到热闹的张小花,却是被张小虎好好的教育一番,虽然没有看到江湖血腥的一面,却明白了在江湖中人性的贪婪和权钱的交易,同时也更加的明白,在这个江湖中,只有拳头,才是老大。
接下的日子,张小花却是祈祷不要再碰到什么劫道啦,山贼之类的东西,跟刚来是的雀跃很是不同。
可是,江湖的风雨并不会因为某人的想法而改变,一路并不是朝阳大道,期间还是遇到一些不长眼的蟊贼,不把莲花镖局和缥缈派放在眼里的,不过,但凡臭屁不响,响屁不臭,那些能冒头的蟊贼能有几分的眼光?基本都在以团结在以罗大镖头为中心的莲花镖局镖师强大的武力下,土崩瓦解,可是,天地无情,刀枪无眼,有几个镖师还是受了伤,甚至其中一个,手腕都被砍得差点断掉,虽然,镖师随身都有上好的伤药,队伍在下一个停留的乡镇也找了最好的大夫,可毕竟伤的很重,性命是保住了,那个手,则是彻底的废掉。
后来的路程,那受伤的镖师就躺在张小花后面的马车上,张小花不时能看到他无神的眼光和阴沉的脸色,让张小花原本很活泼的心情,感觉到异常的沉重。
好在莲花镖局的武力还是可以的,一路上也就这么一个重伤的镖师,虽然张小花感觉很是不舒服,那罗大镖头可是欣喜的不得了,感觉自己是吉星拱照,一路回来的是太过顺利。
这海边的小镇离平阳城还真是远,直到车队行了近月余,这才堪堪进入缥缈派的势力范围。众镖师似乎对自己家的势力范围很是敏感,本来按照计划,应该是下午到达的,而由于一辆马车坏了,耽搁了行程,下午只是到了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如果是前几日,那车队必然是要扎营休息的,而这晚,不仅罗大镖头,其他镖局的众人都是一意前行,就算是要赶夜路也要先到自家的地盘,于是一行人驾着马车,趁着暮色前行,直到近了子夜,才进入一个小小的集镇。
一进集镇,那罗大镖头长长的出口气,大声叫道:“兄弟们,咱们到自己的地盘了。哈哈”
众人也皆是欢笑,看得睡眼朦胧的张小花一脸的不解。
以后的数日,镖队明显没有以前那般的戒严,行程也随意许多,所以,等他们赶到平阳城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子时了。
平阳城虽说是个城池,可它仅仅是个内陆的城,并没有什么战略意义,所以,四个城门,夜间也只关闭三个,留了一个供人出入的。这也是莲花镖局车队赶夜路的原因之一,谁不想早点回到镖局,洗了白白,放下一切,轻松的入睡?
当然,张小花在没有清洁个人卫生的情况下,早在车队还刚接近平阳城的时候,就沉沉得睡去了。
车队一行人快速来到镖局门口,这时已是深夜,镖局的门自然早就紧闭,有人上去“咚咚”地把门敲开,开门的人见得是外出走镖的人回来,哪里还有深夜被打搅的怨言,赶紧打开中门,让人把二十多辆马车都赶到镖局的广场上,几十人回镖局的动静不小,门房的护卫都知道了,那领头的先是恭喜罗大镖头安然带着镖局的人和客商回到平阳城,而后,就对张小虎说道:“张小虎,你总算是回来了,文四爷找你多日,他吩咐,只要看到你回来,就立刻让你去见他!”
张小虎愕然,这是为何?他小心翼翼的确认:“就算是午夜也必须去吗?”
那护卫苦笑道:“四爷是这么说的,却没说是什么时辰。既然你们现在回来了,我看还是去一趟吧,否则,让四爷生气,可是不好的。”
张小虎想了想,说:“那好吧,多谢提醒啊。Ⰿ花见状,赶紧说道:“别扔啊,我要就是了。”连忙用手接了,心里暗自嘀咕:“这怎么也得值四五两银子的,平白丢进水里,岂不是可惜呀。”
小梦哪里听嗴。
此时已经过了午夜,文四爷的院子静悄悄的一片,张小虎蹑手蹑脚走到门前,犹豫再三,正想举手拍门,里面传来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道:“谁呀?这时候来找我什么事情?”
那声音响得突兀,吓得张小虎一个哆嗦,心里暗中佩服,这姜还是老的辣,文四爷的内功深湛在莲花镖局是屈指可数的,我这刚走近门口,就被他听到了,唉,我要再练多久才能有这种成就呢?
屋内的文四爷却是一阵的恼怒,心中暗自骂道:“这外面是哪个倒霉的孩子,怎么没有一点尊老爱幼的公德心?我老人家平日就是失眠难睡,今日可巧能早点闭了眼睛,堪堪入梦,就被你惊醒,要说你来就来吧,还蹑手蹑脚,让我以为是什么歹人,老心肝吓得是噗通噗通的跳,要不是你举手拍门,老子马上就从窗口跳出去,揍你个春光灿烂,让你知道吵醒老人睡觉的后果。”
张小虎站直身子,语气中充满了恭敬,说道:“是我,张小虎。”
“张小虎?”文四爷迟疑道:“你现在过来有什么事情?”
张小虎听到文四爷质问自己,不由大惊,赶紧说:“四爷,我这刚从外面跑镖回来,门口的小四说您找我,若是见到我,让我立即来见您。”
“啊!”文四爷怒道:“这样啊,咳咳~”
文四爷气得有些岔气,居然咳嗽起来,喝了口水,这才接着说:“我说过这样的话吗?不过,就算是我说过,也用不着半夜三更的来吧。”
张小虎尴尬道:“小四说您当时吩咐的听着急,以为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况且您也没说夜里不能来的,他这才通知我的。若是,你没有什么事情,那我先回去吧,等天亮了,再过来听您的教诲。”
文四爷听了,说道:“哦,我知道了,这事儿是一个月前我吩咐的,这都快两个月了,我都快忘记了,唉,人年纪大了,容易忘事儿,好了,你也不必回去,等会儿,我这就起来,反正今晚必定是个无眠之夜。”
张小虎静候片刻,文四爷才开门让他进屋。
两人坐下,文四爷倒了水,等张小虎喝了,文四爷这才盯着张小虎,说道:“张小虎,这趟镖跑的时间可不短呀,辛苦你了。”
张小虎赶紧说:“不敢,文四爷,我只是给罗大镖头做个副手,很多事情都是罗大镖头做主的,我只是个帮手而已。”
文四爷笑着说:“这趟镖跑得过了新年,辛苦是必然的,下面的人可有什么怨言?”
张小虎回答道:“也没什么其它的言论,就是想让镖局多给点补贴,毕竟是为了镖局在外过年,不能跟家人一起团聚。”
文四爷捻着稀疏的胡须道:“这是必然的,镖局不会亏待任何对镖局做出贡献的人,这种外出过年是这样,比这个更大的贡献,亦然如此。”
张小虎一愣,暗道:“晕菜,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依旧恭敬地说:“那我代兄弟们多谢四爷的照拂。”
文四爷摆手道:“呵呵,不用,应该的。”
随后,迟疑了一下,有问道:“这趟镖走的还算顺利?”
张小虎纳闷了,说:“是的,很正常,也就是路上遇到那个猥琐的大叔,早就解了帐,听到店小二提到车马行,这才提前出了酒楼。
张小花出了酒楼,转向左边,抬眼看去,在街道的尽头却是一个大院,隐隐约约前面还飘个旗帜,想必就是店小二所说的车马行,目测一下,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张小花不由就加快了脚步。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小乡镇,张小花想到唯一的回家之路,就是车马行,笑话,连消息灵通的店小二都不知道平阳城在哪里,那必然是极远的,若是那脚量了回家,??道:“张小虎呀,你也算是我的心腹了,能到莲花镖局来做趟子手也是你我的缘分,我想,你也抱着把自己的青春,自己的热血,自己的汗水,甚至自己的生命贡献给镖局的信念吧。”
张小虎更是愣了,这几个排比句说得甚是斯文,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看着张小虎惊讶的样子,文四爷接着说:“当年的我,跟你一样,也是一样的想法,献身镖局的,你看我奋斗了大半辈子,才看到镖局兴旺发达到今日的,镖局就是我的家,爱岗敬业要靠大家的,若是都没有献身的念头,这镖局是不可能走到今天的。”
张小虎晕菜,小心翼翼地说:“四爷,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请您及时指导啊。”
文四爷笑道:“你做的很好。没有给我丢面子的。”
张小虎张了嘴道:“那您……?”
文四爷又是换了一份悲痛的样子,说道:“是这样子的,我这里有个巨悲恸的消息,要告诉你,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我想,你还是先做好,最好扎个马步,认真的听我讲来。还有,听了之后千万不要着急啊。”
张小虎笑道:“什么消息呀,四爷,您说了这么多,让我感觉云山雾罩的,不知所措。”
文四爷点点头道:“不错,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单这份??”
说完,就?料子。”
然后,文四爷又说:“其实呢,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常言道生得伟大死得光荣,有些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些人死了,他还活着我们的心中。还有,有些人的死重于泰山,有些人的死轻于鸿毛。若有朝一日能做到此等地步,此生不怨呀。”
张小虎看文四爷如此的文如泉涌,感慨万千,却是不敢接口,只想知道那个让自己极为悲恸的消息是什么?
突然,他好像感觉到什么似地,难道家里?
坏了,是不是西翠山的山贼?或者是鲁镇的恶霸?
张小虎一下子就蒙了,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那文四爷好似没有看到张小虎灯下阴晴不定的脸色,依旧在那里说道:“这人活一辈子,做一件两件好事容易,最难得的是每天都做好事,能做几件让人感激一辈子的事情,这一生都是让人感动的。还有,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不管这善事是大是小,都应该坚持不懈的为之,更别说那些为了别人的生命,见义勇为,舍弃了自己的生命者,这种舍己为人的举动,我们都应该缅怀的,我代表莲花镖局,代表浣溪山庄,代表缥缈派向你致意崇高的敬意!”
说完,文四爷从额头上摸下一把的汗水,尴尬道:“唉,这范大书袋写得词儿还真难记,我这都背了无数遍了,怎么都说得不动听?也不怪我啊,我以为你会很快回来的,谁知你拖??花道:“这地上如此多的雪水,我可没心思坐下的,谁知道你怎么有这个怪癖,净喜欢往这种脏地方坐?”
那范哥笑道:“小兄弟倒是有些伶牙俐齿,可惜这?理!
等文四爷从故纸堆中抬头,看到张小虎阴沉的脸,悲恸地说:“张小虎,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我的意思,逝者已去,活着的还要继续生活,你要节哀顺变,化悲痛为力量,继续努力,接过你弟弟的棒,继承你弟弟未完的遗愿,为莲花镖局,为缥缈派贡献自己的热血,贡献自己的生命!”
张小虎的脸色瞬时精彩起来,眼睛睁的大大,嘴巴也张的能塞进一个鸭蛋,犹自不信地说:“我弟弟?张小花?”
文四爷沉重的点头,用异常低沉的男低音说道:“是的,就是你的弟弟,张小花,浣溪山庄的好员工,莲花镖局的好形象,缥缈派的好朋友,我们的英雄,他永永远远都活着我们的心中!”
张小虎呼得站了起来,说道:“这!!!这是不是搞错了?!”
文四爷不悦道:“这种事情怎么能搞错呢?坐下,坐下,看我刚才还夸奖你的冷静呢,怎么现在就热血了呢?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这个消息,这不才让镖局的范大书袋写了这么个东西,跟你说了半头,你怎么还这么毛糙,一惊一乍的,突然就站起来?淡定,淡定,要有山崩于前而不慌的冷静,这才是我们这些做领导应该有的基本素质。”
张小虎笑了,重新坐回椅子说:“四爷,我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惊讶,所以才跳了起来,您勿怪啊。”
文四爷捻着稀疏的胡须道:“不错,看你恢复的很快,很有我的风范,以后前程无量呀,我看好你哟!”
随后,文四爷起身,从身后的小柜子中取出一个小木匣,放到张小虎的面前,说道:“虽然张小花已经离我们而去,不过,他感人的事迹我们一定会宣传,让他江湖史上留名的,但现在江湖风云变幻,有很多情况对缥缈派不利,这张小花舍身救主的事迹,我们暂时还不能公开,所以,我们只能在其它方面做一些补偿。这是缥缈派的欧鹏欧大帮主亲自交给我的,让我转交与你,表示对张小花的深深敬意。”
张小虎不解的打开木匣,里面赫然是一搭厚厚的银票,打眼一看,足有百张,而最上面的那张,面额竟是一百两,这木匣中竟有一万两的银票?
张小虎吓得一哆嗦,自打出生,还从未曾见过如此多的银两,这吓也吓死了。他一推木匣,说:“四爷,这是为何?我弟弟张小花到底出什么事情了,他们是不是搞错了?说不清楚,这银两我怎么敢收?”
文四爷说道:“具体详细的事情,我也是不知道的,浣溪山庄那边讳莫如深,我暂时也打听不到什么,只是听秋桐讲,你弟弟张小花忠心护主,为救欧庄主,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什么?”张小虎愣住了,惊讶道:“有这回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小花怎么也没跟我说呀!”
“对你说?”文四爷笑道:“他怎么跟你说呀。”
张小虎严肃地说:“小花,他这会儿就在我屋里睡着呢,他一路跟着镖队回来的,镖队的兄弟们都知道的,不过他只说在夜营的时候掉进水里,并没有跟我说这么多呀。”
文四爷捻着稀疏胡须的手一哆彆随即,他就又松开了,这小剑的威力太大,自己不好控制,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是必见血的,这当街若是出了人命,可是相当麻烦的,还是不动用的好。
那范哥见到张小花眼神有些慌张,不免得意,狞笑着冲了上来,挥着匕首就刺向张小花的腰间,而其他四人,看到领头的大哥上前,也都蜂拥而至,各自挥舞匕首。
张小花看到亮闪闪的几个匕首刺向自己的不同部位,不免慌张,努力移动了身形,施展北斗神拳中防守的拳法,左躲右闪,躲了几招后,一个不小心,还是被一个匕首划破了手臂,一抹鲜血瞬间染湿了衣袖。
受了伤的张小花倒是突然冷静下来,知道只一味的防守,并不能有太大的作用,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张小花稍微调整一下步伐,瞧见几个匕首间的一个空挡,一个箭步上前,抬腿就是一脚,正中一?张小虎莫名其妙的,不知道是因为张小花活着好,还是省了一万两银子的好。
想到厚厚的一沓银票,张小虎不由的眼热,那可是一笔巨款呀,若是自己的,该多好?不过,再看看弟弟睡梦中的甜笑,这个幸福可是心热的,什么银票,就是金山,他也是不换的。
文四爷说了几声好,就不再说话,静静的站着。
张小虎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陪着。
等过了半晌儿,文四爷纳闷地问道:“张小虎,你也不能老让我站着呀。”
张小虎一愣,赶紧拽过了一条板凳,说道:“四爷,您坐。”
文四爷一跺脚,道:“我哪里不能坐?还来你的小屋做冷板凳?”
张小虎不解其意,道:“那文四爷稍等,我去找软榻给您。”
文四爷怒了,道:“看你一点儿都没有眼力价儿,更别说斗争敏感性,还想进步呢,我看门儿都没有。”
张小虎赶紧上前道:“四爷,看您说的,我这不一直都在上进吗?您到底是什么意思?”
文四爷自嘲道:“我这都站在这里了,你怎么还不把你的弟弟叫醒?让我好好的问问仔细?”
张小虎恍然,心里暗道:“你想叫醒就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的蛔虫。”
可他嘴里哪敢说这个,依旧笑嘻嘻说道:“四爷,不是我不叫我弟弟,他这睡觉有个毛病,只要是睡着,任凭你怎么叫,他都不会醒的,不信你自己推推他试试?”
文四爷愣了,不肯相信地说:“有这么回事?我可是不相信的。”
说完上前,使劲儿的推推张小花,在他耳边叫道:“张小花,张小花。”
张小花呼吸均匀,依旧酣睡。
文四爷想了想,两手运劲儿,把张小花从被窝中拽出,在空中使劲的摇晃,张小花体形本来就小,如此被文四爷举在空中,真似人形玩具般,张小虎差点笑出声。
文四爷看张小花如同失去知觉般依旧没有动静,也没了兴趣,把他又塞进被窝,回头笑着说:“看来真如你所说,看来我倒是冤枉你了。”
张小虎连忙说:“不敢,不敢。”
文四爷想了想,说:“既然你弟弟安然归来,欧庄主知道的话,想必会立刻见他的,明天早上,你跟他说说,哪里都不要去,估计会有人来接他回山庄。”
张小虎点头道:“好的,我知道了,四爷,我就看着他,哪里都不让他去的。”
文四爷笑道:“好的,那你也休息吧,我去找门卫小四,他居然让你打扰我睡觉,我也决计不饶他,现在就派他到浣溪山庄送口信。”
张小虎点头,不敢说话,唯恐文四爷也迁怒自己。
那文四爷快步走到门口,犹自不忘回头看看酣睡如猪的张小花,羡慕的自言自语道:“睡得多甜,还是年轻好啊,我要是能睡的如此香甜,给我一万两银子我都不换呀。”
说完,意犹未尽的转身走了。
后面的张小虎欲言又止,心中想到:“四爷呀,一万两银子给我,我来换行不?”
次日清晨,张小花睁开眼睛,仔细的辨认过,才知道又回到以前养伤时那个熟悉的小屋,他刚从被窝里坐起,炕那头的张小虎就知觉了,赶紧起身,道:“睡醒了,小花?”
张小花笑着说:“是的,二哥,你再睡会儿吧,我睡不着了。”
张小虎也确实累了,又重新躺下,说:“昨夜文四爷来过,说已经给浣溪山庄送信儿了,今天早上肯定派人来接你,不让你走开。”
张小花听了,问道:“那你知道庄主她们怎么样了?”
说到这里,张小虎“呼”地一声又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瞪着张小花问道:“说到这里,我还真得问问你,昨日文四爷说你舍身就了欧庄主,人家都以为你早就死翘翘了,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今日你可得跟我说清楚。”
张小花一愣,不好意思地说:“这个事情说起来很长,等以后我再仔细跟你说吧,左右我现在不是也没事儿嘛,我也就懒得跟你说了,说得多了,反倒让你担心的。”
张小虎看着张小花的眼睛,一本正经地说:“小花,就算是你不说,可等我知道了,不一样的担心?”
张小花陪笑道:“知道了,二哥,以后我一定跟你说,还不行?”
张小虎想了想,道:“算了,你也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你看着办吧,想说就跟二哥念叨念叨,不想说,就藏在自己的心里吧。”
张小花说:“我再长大,你还不是我二哥,有什么事请要商量的时候,我肯定会找你的,放心吧。对了,照你这么说,欧庄主应该没事情了。”
张小虎想想,说道:“应该是的,否则文四爷昨夜就说了。”
张小花点点头,说:“那就好,行了,二哥,我去练拳,你睡吧。”
张小虎从炕上跃起,说道:“我也去吧,被你这么一说,我也睡不着了。”
于是兄弟两人一前一后来的镖局的练武广场。
昨夜回来的二十辆马车依旧停靠在广场的一端,这时的时辰还早,广场并没有多少人在练拳,张小花看了,心中甚喜,他练的北斗神拳虽然已经自己感觉很是完美,只是并不是江湖中流传的拳法,总感觉自己练着合适,若是拿到大庭广众之下,心中总是有些别扭,有一种拿不上台面的感觉。
张小花找了一块空地,拿桩站定,依着北斗神拳的拳路,一招一式的打将起来,而张小虎也是如此,将自己最精通的六合拳,从头到尾打了一遍,等张小虎打完收势,感觉全身很是舒服,感叹道:“古人云的好,生命在于运动呀,不欺我呀。”
待他抬眼看时,那张小花依旧还在打拳,看他如行云流水般的招式,想必是他自己琢磨的那套拳法已经成功了,于是他就仔细的看了起来,果不其然,张小虎居然从张小花打的拳法中,找到了六招似是而非的六合拳法,张小虎心里不由暗道:“小花这拳法还真是奇怪,改得是一塌糊涂,居然还能流利的连在一起,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迹。”
最为奇怪的是,张小花在那里打起来没完了,张小虎更是奇怪,这套拳法到底有多少招式?可等他仔细看时,却发现,张小花竟然是重复的打了一遍又一遍。
等广场的人逐渐多起来时,张小花才把他的九遍北斗神拳打完,那温温的流动随着最后一遍拳法流遍全身,张小花这才收了招式,看到二哥在旁边看自己,赶紧跑了过去。
张小虎见弟弟过来,奇怪地问道:“小花,你每天都这么勤奋的练拳法吗?每次都要练很多遍?”
张小花笑着说:“也不多,就是九遍而已,多了也没用。”
张小虎听了,也没在意,说道:“过犹不及,你可要注意的。”
张小花不以为然,说道:“我有时一天还练九九八十一遍呢,这算啥?你看我气不长喘脸不红的,自然是没啥问题。”
张小虎还想再劝一劝,又想到自己以前只会六合拳的时候,不也是一遍一遍的打嘛,于是就闭了嘴。
这时广场上练拳的人已经多了起来,两人就慢悠悠的往回走,刚走到小院的门口,就听到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惊喜地叫道:“张小花,真的是你呀。”
张小花听了,也是惊喜的回头,叫道:“何队长,你还活着?”
张小虎回头看时,后面跑来的不正是浣溪山庄药田的何天舒何队长?
那何天舒满脸喜悦的跑到近前,听到张小花的话,不由苦了脸,说:“张小花啊,你都活着,我为什么不能活呢?”
张小花一个大红脸,嘟囔说:“我好久没见到你们了,不知道你们的消息,看到你,高兴呗。”
何天舒慈爱的摸摸张小花的头顶,笑着说:“没关系的,张小花,我又怎么会介意呢?”
说完,转头对张小虎说:“张小虎,我们见过的,我是浣溪山庄的何天舒,昨天接到文四爷的口信,庄主很是惊喜,让我们一早就来接张小花回去,你看……”
张小虎笑道:“昨夜文四爷已经跟我说过的,你这就带他回山庄吧。”
随后对张小花说:“小花,以后要多注意安全啊,熊出没请注意的地方,要少去。”
张小花笑着说:“知道了,二哥,对了,你不是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吗?要不跟我一起去山庄吧,庄主姐姐肯定要我讲的。”
张小虎想了一下,摇摇头,道:“还是算了吧,这镖队昨夜才回,今日必定有很多的事情,我还是先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毕再说吧。”
张小花见状,也不勉强,与张小虎道了别,就跟着何天舒出了镖局。
张小虎见弟弟走远,转身回到屋里,从钱袋中找出五钱的散碎银子,来到账房先生的住处,将那银子交给睡眼朦胧的先生,这才去吃了早饭,开始忙着镖队回来的收尾事宜。
且说张小花随着何天舒出了镖局,迎面就是一个乌蓬的大马车,比之张小花以前做的马车大了一倍有余,张小花不禁愣住了,这时,马车的帘子被人掀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小花,快上来吧。”
张小花定睛一看,不是秊?道:“既然你等想打劫我,夺我的钱袋,我自然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而且,唉~你们的行径深深伤了我的心呀,毁坏了我对这个乡镇的美丽印象,这个损失可是巨大的,你们不能不赔偿我的精神损失,我决定了。”
张小花深深吸口气,道:“我决定把你们的钱袋都收起来,让你们也尝尝被人打劫的滋味!”
众人听了,皆晕倒,想赔偿就直说嘛,还这么多的理由。
那范哥自然是没什么敢说的,赶紧督促手下众人,一个一个都掏出自己不甚鼓的钱?摇头,道:“唉,这也是我应该做的,可是我就做不好呀。张小花,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的好,你,真是太出乎我们的意料了。”
张小花继续腼腆,接着问道:“对了,何队长,后来的情况如何呀?欧姐姐没什么大的事情吧,这些我可是一直都想知道的。”
何天舒笑笑,把张小花昏迷以后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张小花听得欧燕没事,黑衣人后来也没有再追赶,不由得拍拍胸脯,表示庆幸,秋桐笑着说:“这还要拜你所赐的。”
张小花一愣,道:“我都掉水里了,还能帮什么忙呀。”
秋桐笑道:“你掉在水里,可黑衣人不知道呀。你一剑把那个老头杀掉,那个老头可是他们中最厉害的,当然让他们心惊胆战,再也不敢找麻烦了。”
张小花人虽然不大,可也知道深浅,笑着说:“秋桐姐姐,您也别太高看我了,我觉得黑衣人还是担心后面的援兵吧。”
何天舒插嘴道:“算了,现在说什么都是马后炮,谁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咱们都已经平安的回来了。”
张小花有想到什么似地,问道:“对了,何队长,知道黑衣人是谁了吗?”
何天舒皱眉头道:“不太清楚,回来后这些事情都交给了派中的执法堂,谁知道有没有找到,我具体也不清楚的。”
张小花点点头,也不再说话,其实他心里也很模模糊糊的感觉到,既然人家敢来劫杀欧燕,那必然是有一定的把握,这个把握不仅是成功的把握,还在于失败后,毁尸灭迹的把握。
秋桐还是担心张小花的伤势,忍不住问起。
张小花笑道:“我当时是被那老头打得昏死过去,一直过了十几天才清醒的,如今伤势已经完全好了,你看,刚才我还在镖局练拳了呢。”
听到这些,秋桐才稍稍的安心,心有余悸地说:“后来我们派了不少的人去找你,怎么都找不到,谁知道你就跑到沿海的小镇,这跟我们的想象也差的太远,小姐还一个劲儿的想,你是不是……”
张小花张嘴,正想解释,何天舒摆手道:“现在先别说了,一会儿庄主一定要问的,等过会儿再详细的说吧,省得你讲两遍。”
张小花笑笑说:“何队长说的有理。秋桐姐姐待会儿再听吧。”
马车开得很稳,也很快,不多时,就来到了浣溪山庄的侧门前,如今浣溪山庄门口的护卫比以前多了一倍,检查的也很仔细,虽说是庄主坐的马车,也还是检查了一番,这才放马车进去。
马车进了山庄,依旧停在上次出门时的小院。
这里离内院倒是很近,在秋桐的引领下,穿过几重院落,就来到了内院的大厅。
大厅中也没有别人,就渝老陪縀场雪终于下了,其实,至于是不是新年,张小花已经记不住了,不过,看到雪,自然想到万象更新的,就当它是新年的吉兆吧。
草堂后面的树林,自第一次后,张小花也去过几次,不过都是空手而归的,如今大雪纷飞,倒是打猎的好机会,在一个清晨,张小花再次拿了小拐杖,径直来到草堂后面的高坡上,人都有一种习惯性,张小花也不例外,他走的还是初次选择的路线。
等张小花走进这个雪白的世界,不仅为满世界的冰雕雪砌感到造化之奇,更为厚厚的雪地上留有不少动物的脚印而感到庆幸,估计这次不会空手而归吧。
可是,等张小花真正走到树林中,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那厚厚的雪地,要么平摊如初,要么就是浅浅的无数细小的痕迹,哪里去找兔子等物的脚印?这苍茫的大地,似乎就只有自己的脚印从远方过来的。
张小花略微思索一下,就辨认方向,朝着迏过说了一遍。
不过,静轩师太的名字,小梦的名字,还有山洞中的事情并没有说。一则静轩师太本来就叮嘱他不要透露的,二则,山洞就是他逮兔子偶然碰到的,他并没有当做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听了张小花的遭遇,众人不由都是瞠目结舌,这张小花的境遇也算是离奇,居然漂流那么远,还能遇到熟悉的亲人,关键是张小花受了那么重的内伤,居然也能在漂流中生存下来,而且在不长的时间内痊愈,真是难得。
欧燕和渝老还想仔细问问静轩师太的信息,可张小花已经答应人家不透露的,而且,还是他的救命恩人,那就更不能说的。
江湖中讲究一诺千金,众人也是理解,并不再追问。
只是,渝老却说:“张小花,能让我看看你的小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