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有人敲门,张晨以为是小昭回来了,没带钥匙,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却是刘立杆。
刘立杆叫着,我来看看我的宝贝。
他把张晨往边上一推,就走了进来。
他径直走进张晨的工作室,看到工作台上的画,吓了一跳,叫道,牛逼啊,张晨,这是要搞大了?
“嫌大,那我给它缩小十倍?”张晨跟进来说。
“别别别,你放大十倍我支持,缩小一倍我都不干。”刘立杆嘿嘿笑着。
刘立杆拿起最头上,张晨已经画好的部分,叫道:“张晨,你再这么搞,这画我舍不得拿去给柳成年了,我要贴在我自己的办公室里。”
张晨笑道:“反正我只画这一张,多没有,拿它去干什么,是你自己的事情。”
外面客厅里电话响了,张晨还没有走过去接,刘立杆就说,是小昭,让我们过去吃饭。
“你和小昭一起来的?”张晨问。
“对啊,不然我怎么知道你躲在家里。”
张晨走过去拿起电话,果然是小昭让他们好过去吃饭了。
两个人出了门下楼,走到张晨爸妈的家里,张晨看到,不仅小昭回来了,贺红梅也在,张晨笑道:“霍霍,今天中饭热闹了。”
刘立杆说,完全两码事,我来是为了工作,这四川妹来,纯粹是蹭饭。
贺红梅说,怎么了,那你问问南南和北北,他们更欢迎谁。
向南和向北,一边一个靠在贺红梅身上,听她这么说,两个人都抬起手,朝身后指,刘立杆大叫,这两个小叛徒的话不算,他冲张晨爸爸说,叔叔你更欢迎谁?
张晨爸爸问:“你们不是一家的?”
张晨和小昭大笑,贺红梅的脸红了,刘立杆摇着头,说:“叔叔你什么眼神?”
贺红梅瞪了他一眼,骂道:“和你?想得美!”
张晨妈妈走过来,在刘立杆背上拍了一下,骂道:“你三个杆子,也配不上人家一个梅梅!”
刘立杆叹了口气:“怎么又变成梅梅了?看样子我在这里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了。”
大家坐下来吃饭,小昭和贺红梅,帮助做了好几个菜,刘立杆津津有味地吃着,张晨妈妈问,杆子,好吃吧?看看人家梅梅的手艺,你要是娶到这样的媳妇,你爸妈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
张晨爸爸说,其他人我不知道,那老刘,每餐酒肯定是要多喝两杯。
贺红梅羞红了脸,往小昭身后躲,张晨看着刘立杆笑着。
吃完了饭,四个人走到了张晨他们家楼下,刘立杆还想跟张晨上楼,张晨骂道,走走走,你上去就罗里吧嗦的,影响我工作,我躲在家里,本来就想找个清净的环境。
刘立杆不服,叫道:“我怎么可能影响你工作,你是在帮我画画,我那么缺心眼?”
“你还就是什么都不缺,就缺心眼,走走,我们都是坐你的骚包车来的,你想让我们走回去?”
贺红梅一边骂着,一边也来推刘立杆,刘立杆还舍不得走,张晨说:
“你让我一个人在这里,我一个下午就可以画好,要是你在,那可能会到明天,你自己选。”
刘立杆赶紧说,好好,那我走了,晚上一起吃饭,那共军和国军,也想看看你的效果图。
张晨点了点头上楼。
晚饭还是在天香楼,还是在那个大包厢,刘立杆特意把那天吃饭的人,都叫了过来。
张晨带着那一卷效果图来了,雯雯倩倩和贺红梅三个人,在包厢里把画缓缓地打开,大家都叫好,瞿天琳说,这个就是以后的艮山河呀?我要是市长,马上就让你们快点干。
汉高祖刘邦和刘立杆说,你明天送去之前,一定要用照相机拍一套下来,洗出来给我一套,这个,送上去肯定就没有了。
老谭也说,对对,我们公司就是留档,也要拍下来保存好。
……
刘立杆带着计划书和效果图,按照约定的时间,十点钟到了柳成年的办公室,把计划书给了柳成年,柳成年看着,不停地点头,和刘立杆说,这个计划很好,考虑得很全面。
你上次和我说了,我也考虑过这事,历史之河、文化之河和宜居之河的这个切入点很好,这就不仅仅是治理污染的问题,而是城市新景观的再造,也为杭城市民,提供了新的良好的生活空间。
我们杭城,成也西湖,受累也是西湖,他们城市有太多的宝藏,但都被西湖的光芒遮盖了,这个米市河,很好很好,连我这管城建的,都不知道,原来那一条臭水河里,掩埋着这么厚重的历史。
柳成年看到刘立杆还带来了一卷画,问道,这是?
“效果图。”刘立杆说。
“看看,看看,快给我看看。”柳成年叫道。
刘立杆把效果图递给了他,柳成年展开来一看,就叫道,哎呀,这个本身就是艺术品啊,张晨画的?
刘立杆说是。
“小严!”柳成年朝门外高喊了一声,秘书小严走了进来。
三个人把茶几抬开,在办公室里腾出了一块地方,把效果图完全打开,边上用墨水瓶、杯盖、订书机、计算器、空调遥控器、胶水,再加上书柜里的几本书,把整幅画压住,这才直起身子看着。
柳成年不停地点头,小严问,领导,这是哪里?
“艮山河,不对不对,米市河,你想象不出来吧?我们不?抓过来吃,直叫太好吃了。
服务员羊杂汤上来的时候,吴朝晖又要加两盆羊蝎子了。
吴朝晖和他们说,这店里的菜不多,就这几样。
汉高祖刘邦说?了!”柳成年说,“刘总,这画,我就不还给你了,和计划书一起留下。”
刘立杆赶紧说好。
“你们的准备工作做得不错,看样子你们是很认真地在对待这件事,我最讨厌那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看到你的时候就夸夸其谈,说完这事就没影了,刘总,你放心,你们这么认真地在做这件事,我这里,也会认真对待的。”
柳成年说,刘立杆连忙说好,谢谢领导。
……
过了一个星期,柳成年给几天来一直焦躁不安的刘立杆打电话。
“刘总,等急了吧?”柳成年好像知道刘立杆的状态,电话里的第一句就问道。
刘立杆也不隐瞒,笑道:“急了,整天坐立不安。”
柳成年哈哈大笑,他说,那好,我也不绕圈子了,张晨的那幅效果图,这两天在我们这里,引起了轰动,纷纷传阅啊!
柳成年告诉刘立杆,他们的计划,市委市政府原则上已经同意,市委也为此开了常委会,你那个计划书,书记和市长都做了批示。
接下来,我们要和省里,还有沿河的相关单位接洽,争取他们的支持和配合。
“刘总,我打电话给你,就是通知你,你们那里的一些前期准备工作,也可以做起来了,接下来,市里会成立艮山河整治的领导小组,还会开协调会,你都会被邀参加,你心里要有一个准备。”
柳成年在电话里,和刘立杆说,刘立杆说好好,领导,我一定按领导的要求准备好。
放下电话,刘立杆站起来,“啊!”地大叫一声,楼下的人听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急忙往楼上跑。
刘立杆看到范建国和应莺、雯雯倩倩他们挤到门口,奇怪道:“你们干嘛?”
跑上来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懵了,什么干嘛干嘛?
雯雯问:“你刚刚干嘛?”
刘立杆说没事啊,我就喊了一声。
“青天白日的,你见到鬼了,还喊那么大声?”雯雯骂道。
范建国说:“我还以为,是被非礼了。”
刘立杆笑:“鬼没见到,是河神显灵了,米市河的河神显灵了,明白吗?”
站在门口的人都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倩倩说:“你就不会说人话?”
“我这说的就是人话啊。”刘立杆故作镇定地说,“我们艮山河改造的计划,市政府原则上同意了。”
“啊!”这一下,是站在门口的人欢呼了起来。
刘立杆接着马上把这个消息,打电话告诉了张晨、老谭、汉高祖刘邦和瞿天琳。
接着再打电话给韩先生,韩先生在电话里笑,他说,我知道了,老柳已经给我打过电话。
“韩先生,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还有的一个小建议是什么,有没有告诉柳成年?”刘立杆问。
韩先生说:“老柳和你说过,杭城市政府要成立一个艮山河整治的领导小组吧?”
“说了。”
“这个领导小组,杭城市的市长是组长,老柳是第一副组长,我是专家顾问组的顾问之一,在这个领导小组下面,有一个具体负责日常工作的办公室,老柳是主任,我推荐,佯说:“谭叔你揍他一顿,他就记牢了,不敢当你老子了。”
大家又笑,范建国挠着头,也不好意思地跟着笑,汉高祖刘邦叫道:
“共军共军,你前面的话只说了一半,快快继续。”
老谭看看刘立杆,问:“刘总,我这样把家底都露出来了,有没有关系?”
刘立杆笑道:“没有关系,这里都是自己人,叫大家来,就是听真话的。”
老谭点点头,他说好:
“我继续前面的话题,‘锦绣钱塘’十九万方,要是承担最少两年两亿多的资金成本,它每平方,最少要净赚一千一个平方以上,这还要在全部卖完的情况下,它前期的工厂搬迁成本,已经远远高于我们的预期了,如果这样,它的售价要多少了?”
“和‘锦绣江南’一样,开盘必须要两千八。”应莺说。
“两千八的房子,在还没有完工的情况下?。
但这组织人的事情,你一定要给我组织好,到了那边以后,你和他们那边的办公室人员,负责工人安置的,也建立联系的管道,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不仅我们的产品出去,要打知名度,我们的人出去,更要打知名度。
要让所有的用人单位都说,我们这里的工人不错,这样,你等于是给我们全乡,打开了一个就业市场,这就业,在本地是就业,在外地也一样是就业,我们本地没有企业,就要利用好外地的企业,明白了吗?
组织委员说,明白明白,李乡长。
把一切都安排好,李勇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看到张晨人不在办公室,跑出去了,桌上放着设计了一半的瓶子,李勇以为他?地看着他们两个,乔总问,刘总,你这次的资金需求是多少?
刘立杆说,我想把那八千万,放大到十个亿。
乔总不响了,看着杨先生,杨先生和刘立杆说,刘总,大家都是老熐?说。
任溶溶赶紧摇了摇头,陈雅琴看着她问:“不去?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做主就可以,我们干脆说都不用说。”任溶溶说。
陈雅琴叫道:“招呼都不和他打一下,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雅琴。”任溶溶哼了一声,“这么点小事,你都不能做主吗?依我看$建筑面积,即使一千块钱一方,都是二十个亿的销售规模,何况,艮山河整治好之后,那里的房子,怎么可能只值一千块一方,要知道这可是真正的市中心,还是景观房。
前期投入十个亿,这是很宽松的预算,控制得好,应该整个投入,不会超过这个数,哪怕就是超过一两个亿,这仍然会是一个投资回报比很高的项目,明眼人一听就会了解,乔总和杨先生,他们听不明白?
最主要的,是杨先生,对他刘立杆,从来都是表露出一种,只要你要,你想要多少钱,多多益善,我们都会满足你的态度,要知道一直以来,可都是他们求着要给刘立杆贷款,包括那八千万,刘立杆从来就没想要过,后来刘立杆想还,他们还不同意。
所以刘立杆对此,心里一直是很有把握的,他始终觉得,这事的难点在杭城市政府,只要杭城市政府同意了,杨先生这里,就肯定不会有问题。
“杨先生,你说什么?”刘立杆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
“刘总,我不看好你这个项目,别说我们行里会不会同意,我连上报都不会上报。”杨先生看了看乔总,继续说:“如果我这里上报了,行里不仅不会同意这笔贷款,还会对南京的那四个亿,和刘总这里的八千万,都产生担忧。”
“为什么?”刘立杆觉得脑子里嗡嗡的,不过他还是呆呆地问了一句。
“很简单,南京的四个亿,加上刘总自己这里的八千万,可以说,刘总的公司,你的授信规模,我们已经做到最大了,好在不管是刘总这里,还是孟总的项目,现在资金已经开始回流,销售的情况很不错,但只要在这两笔贷款没有偿还之前,我们的风险并没有消失。
“刘总现在要求把规模放大到十个亿,我们只要用最简单的算术就可以算出来,刘总你的公司,每年的净收入,接下来连十个亿的资金成本都没有办法承担,我说的对吗?”
“怎么可能?”
刘立杆说着,但心里虚虚的,这个,那天老谭已经算过,确实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刘立杆赌这一下,其实是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可以用这笔钱的本金,去偿付一部分的利息的。
“刘总,你这笔贷款,如果要做,最少也是五年的开发贷,对吗,我们不上浮,就按百分之十四的五八的基准利息,刘总你告诉我,你哪个项目,一年可以产生一点五亿的净利润,可以覆盖这笔钱的资金成本?
“如果连偿付利息的能力都没有,那违约的风险,偿还本金的危险,是不是马上就暴露出来了?”
刘立杆争辩说:“本金偿还,当然是要靠这个项目,这个项目本身,会产生巨大的收益。”
杨先生笑了一下,他说,对,我前面说的,还是在我们可能发放这笔贷款的情况下,其实都是没有必要说的,回到这个项目,我是从根本上就不看好,所以我们连操作的可能性都没有。
刘立杆愣愣地问:“你为什么不看好这个项目?”
“很简单,风险太大,不可控的因素太多,这不是我们会选择合作的项目。”杨先生说。
刘立杆看看杨先生,又看看乔总,心里一派茫然,都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可以说什么,他有些无助地看了看乔总。
乔总从桌上拿起一支烟,自己点着,吸了几口后,和刘立杆说:
“杨先生的话,可能刘总不是很明白,对他们银行来说,一个项目,只要风险可控,哪怕你这个风险再大,他们也觉得问题不大,比如,我们就拿孟总的那个项目来说,那个项目,本身产权明晰,项目的立项手续也很完备,他最有可能出现的风险会是什么?”
乔总问杨先生:“这个,我可以说吗?”
杨先生点点头,乔总和刘立杆说:“其实我和杨先生讨论过这个问题,孟总那里,最可能出现的问题是,工程的进度不如预期,或者说,资金的回流没有孟总想象的那么理想,这样,他四个亿很可能就会不够,但那幢楼的价值,本身远远高于四个亿。
“如果真出现那样的情况怎么办?很简单,我们会要求孟总用他的在建工程和公司股权做抵押,哪怕再给他四个亿都没有问题,一直到他的项目完工,这个,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我们和孟总之间,外来影响的因素很小,所以风险是可控的。”
乔总把香烟在烟缸里摁灭,重新拿起一支烟,还是自己点着,抽了几口,他看了看杨先生,和刘立杆说:
“至于你这个项目,我的看法和杨先生稍有不同,那就是,我个人认为是个好项目,刘总的想法,包括整个项目的设计,可以说很大胆,很有创意,让人耳目一新,先拿地,再想办法让地本身增值,再进行开发,哈哈,刘总,我说的整个步骤,简单归纳是不是就是这样?”
刘立杆点了点头,他也承认,自己的出发点就是这样,至于什么这河那河的,既是为了土地增值的需要,更主要的,还是为了拿地的需要。
乔总点点头:“我必须承认,这很有想象力,这也就是我看好这个项目的原因,也可能是我比较激进,而杨先生从他们银行的角度,必须谨慎的原因。
“杨先生说的没错,你这个项目,在前景可观的同时,它的风险也是巨大的,而这个风险,最主要还是外部的风险,是不可测,更是不可控的。杨先生,我这样说对吗?”
杨先生点了点头。
刘立杆不服气了,他说:“我这个项目,怎么风险就不可控了?”
乔总微微一笑,他说:“很简单,这个工程的上马,是需要经过杭城市政府发文件认可的,我说对吗?”
刘立杆点点头。
“那政府有没有可能,再发文件,中止这个项目,或者更改整个项目的方向?”乔总问。
刘立杆愣了一下,最后只能点点头。
“不管是你企业也好,还是作为我们金融机构也好,我们和政府之间的关系,永远是上位和下位的关系,政府可以给我们下指导棋,我们不可能去改变政府的决策,刘总,我说的对吗?”
乔总问,刘立杆还是点头,这个当然是毫无疑问的。
“你的这整个项目,周期这么长,这中间,会发生的事情太多,最简单的,如果因为杭城市政府的人事调整,或者中央大的政策改变,地方法规的改变,都很有可能改变这个项目的命运。
“极端点说,就是这个项目哪怕还在继续,但政府因为新的政策法规,需要取消你们公司的主体资格,或者变更项目的内容,刘总,你告诉我,你会有什么办法?到那个时候,你能改变地方政府的决定吗?不管是你们,还是我们,大概都只能被动接受吧?”
乔总说着,刘立杆心里一片哇凉,不能不说,乔总说的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如果真到了那天,自己还真是,除了被动地接受,不可能会有其他的办法。
而杨先生和乔总,他们从这个角度去考虑,这笔贷款的风险,当然一下子就凸显出来了,虽然刘立杆觉得,这种事发生的可能性很低,地方政府也不可能说朝令夕改,他们也必须依法行政,但对金融机构来说,他们从来都是会把风险尽可能地夸大的。
也只有这样,他们才可能降低自己的风险,那些在银行有贷款的企业,是经不起任何的风吹草动的,你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银行就会认定你经营异常,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收贷。
刘立杆什么都想到了,但就是没有想到,杨先生和乔总,他们会出于职业的本能,从这个角度去看这个项目的风险。
“刘总,你这个项目不错,经营得好,会是一个好项目,但对我们来说,它还只是一个沙上的城堡,因为它的基础,是建立在高风险之上的。”
??刘立杆和他们说:“这是张晨设计的。”
“真的,张总这么厉害?”雯雯叫道。
他们走了进去,可能是雯雯和倩倩太醒目,坐在里面大堂沙发的人都转过身来看,刘立杆一愣,还真是冤家路窄,他看到阿正就坐在沙发上。
阿正看到了刘立杆,也是一愣,然后站起来,笑着走了过来,一边走就一边伸出了手:
“哎呀刘哥,真是好久不见。”
刘立杆握住了他的手,笑道:“是啊,好久不见,阿正,没想到你还在这里做大王。”
“哈?,刘立杆连他们怎么出去的都不知道,他呆呆地坐在那里,心里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说,完了完了,刘立杆,你他妈的完蛋了,你的末日已经到了。
那么大的一个泡泡已经吹起来了,但现在,你不得不自己去戳破它,刘立杆想起了韩先生的那句话,你在杭城就不要混了,你的信誉完全破产了。
范建国他们听到楼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几个人犹豫了一下,心里都想,会不会是那个狼来了的故事?不过他们还是上了楼去,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吓了一跳,他们看到,刘立杆脸色铁青地坐在那里。
地上,是刚刚买来没几天的电脑显示屏,已经裂了。
墙上,那张杭城地图,被显示屏砸出了一个破洞,连后面的墙,都被砸出了一个坑。